想在暑假赚点钱
送到绍兴没安排
见到小贾时
他已经在绍兴新昌一家酒店
住了两个晚上
房间里放着行李箱跟被子
桌上还有吃剩的泡面
小贾介绍
他刚高中毕业
来自河南
想在上大学之前
利用暑假时间赚点零花钱
因为有亲戚在杭州
就把工作地点定在了这边
小贾：7月1号开始就在杭州那边找工作了。
：那种餐厅服务员，奶茶店什么，这种感觉比较适合一点。
小贾：对，也是问过了，但是现在就是有点饱和了，不是很缺人。然后就在网络平台58同城上，找到那个招聘信息，所谓什么电子厂的工作，然后我们就去面试。
小贾当时看到的是这条招聘信息
上面写着
小时工240块钱到260块钱一天
主要生产电脑手机配件
提供伙食跟住宿
他说
后来两人加了微信
对方了解完基本信息后
问“包吃包住月薪四千多能不能接受”
并表示“厂址在杭州钱塘区
只有明天在招
暑假工满18岁包进”
随后发来一个定位
要求小贾第二天带上行李和身份证
当天安排住宿
小贾：一个工业园里面，然后就去那个二楼，那边好像是专门面试的，因为我看它那个装修装潢，面试流程都蛮精细的。
：那你以后是在那边上班吗？
小贾：他跟我讲是在杭州附近上班。
：那你去面试的是什么公司，是中介公司，还是说本身他那就招人？
小贾：他跟我说他是“玳能科技”的。
小贾说
他是7月3号去面试的
交了一百块钱服务费
当天并没有入职
小贾：他们就说来了一批实习生，然后让我们再等一晚上，让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第二天我们又去了那边，然后他们找了一辆大巴车，就是说让我们去厂区，然后就临时说让我们去绍兴这边。
：为什么又跑到绍兴了？
小贾：他们就是说这边厂区不要人，然后安排到他们的分部。
：那你本来不是打算在杭州找工作吗，你到绍兴也人生地不熟的。
小贾：也有想过，不过毕竟是学生，可能是刚出社会没多久，然后就无条件地相信他了嘛。
小贾回忆
当时大巴车上有四五十个人
大部分年龄都跟他差不多
每人交了一百块钱车费
说是后面可以报销
之后就出发前往绍兴了
小贾：就是说给我们找临时厂区嘛，然后就是去“三花”门口问了一个人，然后“三花”那边就出来了一个男的，他就姓卢，卢先生，把我们直接转给那个姓卢的，当时我们也没有想太多，就以为真的是“三花”的工作人员，然后他就给我们安排了就近的酒店，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就可以面试了，然后等到九点半的时候我们去问他，他又说领导昨天晚上喝多了，然后没有回复他的信息，然后让我们等待一下。
小贾所说的“三花”
是指绍兴三花大明市工业园
三花是企业名称
大明市是绍兴新昌的一个镇
小贾告诉
7月5号
他们被安排去做体检
自费花了95元
本以为终于可以进厂干活了
没想到还是接到了延后的通知
小贾：他说路上接到领导电话，就是说要拖延到周一，才开始给我们面试，然后就是让我们这几天生活、住宿，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让我们自己负责。
卢先生：我这边是一个中介，但是我这边只是负责他们进去面试，昨天“三花”厂区的人在开会，人事的，一直在开会，所以昨天没有面试成功，这个“三花”这边我也是刚过来，我刚接手，从宁波刚过来的，那我这边就是说，我能做到什么样，我就尽量做到什么样。
：你们公司名字叫什么？
卢先生：这个我就没必要跟你透露了吧。
2
应聘者自称“冤种”
“三花”说“肯定假的”
应聘者：我们还以为是在杭州那个厂，说的也是在杭州附近，瞬间我就想到了怎么会突然坐大巴车去那里。
：那坐大巴车之前有跟你们说去绍兴吗？
应聘者：没有。
：那你们现在是？
应聘者：回杭州啊。
：不等星期一了？
应聘者：不等了，我不相信了。
应聘者：走吧，钱都花这么多了，再花花不了了，万一是假的呢，那没办法只有回去了，当时叫我上车问我有没有被子，我们都说没有的嘛，没有的举手，他说带我们去买，一百五一套。
：你买了吗？
应聘者：我肯定买了，我就是那个“冤种”啊。
小贾介绍
7月5号晚上
大伙儿情绪都不太好
有人报了警
协调过后
负责对接的卢先生
退了每人100块钱
卢先生：这点说实话我都不想说，委屈不委屈我们已经认了知道吧，（第一天晚上）给他们开了24间宾馆，一共两千四百块钱，我们没有收员工任何一分钱。
：你们公司为什么要退他们这些钱？
卢先生：这个钱本来不该我们公司退的，本来应该叫他们去杭州自己退，我们老板心疼他们是学生，你今天报警，明天找电视台，你觉得任何一家良心老板，这样被整，你觉得谁还敢这样，昨天厂区就因为这个事情，厂区我们连人都没有送进去，面试也没有安排好，然后厂区那边还要给我们罚两万块钱，你说我们找谁去呢。
没过多久
卢先生给小贾发了段语音
说“钱也给你退了
你们该回家就回家吧
也别再找什么工作了
在外面上当受骗很容易
赶紧回家去吧”
然后把小贾拉黑了
找到三花大明市工业园
小贾确认当时坐大巴车来过这儿
也是在这里见到了卢先生
采访时是周末
园区负责人事的工作人员没有上班
说明来意并留下号码后
一位保安处处长打来了电话
绍兴三花大明市工业园保安处 蔡处长：现在我们基本上暑假工不招的，另外招工也是很正常的，我们肯定相关接待安排搞得很积极的，什么车子谁去接待，还有中饭在哪里吃，住宿在哪里。对接姓卢的有没有业务往来，他们所有人力资源部门的人，我昨天都叫他们对接的联系了，都不知道这个人，没有这个人，所以这个事情我跟派出所讲了，我说这个事情肯定是假的。
小贾说
他已经不相信卢先生的话了
准备回杭州
但心里还有好多疑问没有解开
小贾：杭州下沙那边已经面试过一次了，也是过的了，为什么去“三花”还要再面试一次，按理来说他们把我们接到这里，就应该负责我们的衣食住行，我就怀疑他是不是等到周一的时候，然后一拖再拖，继续拖我们。我们就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公司，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了给我们找工作，帮我们解决暑假工就业的问题，还是说单纯就是为了骗我们钱。
3
“浙璋”强调“提示”过
面试是“提前筛选”？
小贾带来到他面试的地方
在杭州钱塘区理想域后浪公园B座2楼
公司门锁着
室内有块蓝色的牌子
上面写着“企业入职中心”
小贾联系了那位通知他来面试的工作人员
微信名叫“厂区招聘小羊”
“厂区招聘小羊”：我这边在银行办点事情，你等会儿。
小贾：你们这是中介公司吗？还是什么？
“厂区招聘小羊”：你把具体情况微信打字发给我。
：您好，我是浙江电视台1818黄金眼的。
“厂区招聘小羊”：你过来你到我们公司来跟我说，我现在在银行，我一会儿回去。
小贾等了半个多小时
没见到这位“厂区招聘小羊”
但见到了公司的负责人
义乌市浙璋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杭州第一分公司负责人 刘先生：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可能是我们的代理商，就是比如说我兼职也可以做招聘，给你送个人，就这个意思。
：他不是你们公司的？
义乌市浙璋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杭州第一分公司负责人 刘先生：对对对，他沟通的一些东西的话，我是没有办法去保证的，因为现在确实岗位也紧张，是根据当天我们协调出来的企业，能安排的就安排一下。
：那上大巴之前去绍兴哪里工作，这些都跟他们交代清楚了吗？
义乌市浙璋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杭州第一分公司负责人 刘先生：要跟他们去讲的，因为有的小孩子在培训的时候，有在玩手机的在干嘛的，我们也在提示，也有可能存在最后一个点，我们服务不到位也有可能。
刘先生介绍
公司是5月份刚成立的
还在起步阶段
没什么厂区资源
做不了劳务派遣
都是通过另外的合作商
帮应聘者介绍工作
卢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前期的面试
是为了考察应聘者的基本情况
提前筛选
义乌市浙璋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杭州第一分公司负责人 刘先生：本身是初次对接。
：那你们对接的公司名字叫什么？
义乌市浙璋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杭州第一分公司负责人 刘先生：只是我朋友介绍的一个朋友。
：那个姓卢的他的工作哪方面出了问题？
义乌市浙璋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杭州第一分公司负责人 刘先生：大概率人不是他招聘的，他可能是没有，或者是个人性格，没有珍惜这块资源的态度，他这个有时候变化，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岗位的安排。
：那你们这个名额是通过什么途径来的，因为“三花”那边说他们近期没有招人的。
义乌市浙璋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杭州第一分公司负责人 刘先生：正式工是没有招，我这边也是，我跟你讲了，也是通过朋友，我去给他要到的名额。
：像你把这批人给到姓卢的，那姓卢的会不会给你一些人头费类似这种费用？
义乌市浙璋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杭州第一分公司负责人 刘先生：这是没有的，现在针对于这个非社会工是没有的。
：那你们怎么赚钱？
义乌市浙璋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杭州第一分公司负责人 刘先生：我说你可能不信，我就是收了一个一百块钱的服务费。
现场协商后
刘先生退给小贾两百块钱
并表示其他应聘者的问题也会尽量处理
义乌市浙璋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杭州第一分公司负责人 刘先生：是我们没有安排好的，是我们的原因的，我们肯定要去承担一下，然后他们相对应产生的费用，我们能补贴的就补贴一下。
在这里也提醒各位求职者
如果来杭州找工作
应当通过正规的求职网站
比如杭州人力资源网
或者到杭州各区的人力资源市场
前面小贾提到
招工的人称会把他安排到玳能科技干活
从玳能科技了解到
厂区今年并没有招暑期工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