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和俊哥在微信聊了一会。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在,是2021年7月的事。
最近一次见面是2011年,我从深圳回家,路过淡水,就下车找他见面。当时没有去他家,就在外面找个茶馆喝茶。
我们是1996年9月上大学时认识的,开始都是一般的同学关系,到了大学后半段才算深厚起来的。

1997年元旦,我们在班主任颜老师带领下,打着到工厂观摩学习的旗子,行游山玩水的真正目的。
我们确实有到工厂走一遍,也实实在在看了车间的运行。那家工厂叫做蒲圻棉纺厂,是一个巨大的国营企业,我们班里的吴胜同学家就在厂里。
傍晚,我们全班同学在俊哥家里住宿。为了接待我们,俊哥家里杀了一头猪。为了安排我们睡觉,也是费尽脑筋。房间地板铺上稻草,在铺上一层棉被做垫絮,然后再放一床被子。
我们全班人数是27人,加上老师是28人。为了凑足被子,俊哥家里还向邻居借了几十张被子。
晚饭后,俊哥家里还借来一套卡拉OK助兴,开了个大型Party。
我们是玩开心了,这一切离不开俊哥一家在后面默默的后勤准备。颜老师掏钱给俊哥,被拒绝了。
第二天,是元旦,我们游玩了赤壁,不亦乐乎。晚上回到学校,已经是十点。我要洗澡,没有热水,就在澡房冲冷水。那时候的温度是零度,终身难忘的记忆。过了几年,蒲圻市改名赤壁市。
俊哥个子不高,一米六多一点,喜欢踢足球,但技术一般。他真正的长处是长跑,运动会上拿过冠军。
大二时,我喜欢上跑步,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十圈跑道。体育考试考长跑3000米,一开始我就跑在前面,把大部队抛在后面一百多米。冲刺时候,俊哥突然突围而出,一路狂奔,毫不犹豫超过我,直接拿了第一名。
俊哥平时也不跑步,但就是强。有些东西是有天赋的,你不得不承认。
毕业前夕,有个对歌环节,就是毕业班男生女生对唱喊楼。有时候太晚了,吵到人,就吵架骂人。
有一晚,有人在楼上伸出脑袋骂人,毕业生中有个人怒不可遏,操起一只板凳脚冲上去,把人家的窗玻璃砸碎了,稀里哗啦的,分外刺耳。里面的人声都不敢吭声。
大家仔细一看,这位好汉居然是瘦瘦小小的俊哥。
毕业后,我和俊哥都跑销售。2001年,我被公司派到杭州,俊哥也在杭州先科卖VCD碟机。
我们又见面了。
我们没有自己的空间,就在之江饭店的大堂喝茶。没有工夫茶,就喝大壶茶,那时候我们喝薰衣草,一壶茶18块钱,无限续水。后面去的次数多了,服务员都认识我们。
不久后,俊哥到宁波投奔我们的班长大刚,一起做波导手机。
我在杭州待了三个月,被派到宁波,于是我们又见面了。
在宁波,我有自己的租房,见面比较方便。我也买了茶具,喝茶方便多了。
我们有一次,一起跑回杭州,玩了一个晚上。我们先去楼外楼搓一顿,糖醋鲤鱼是有点的。然后在西湖边一家酒吧下棋喝茶。晚上去了夜场,好像叫天上人间,东西死贵,一瓶饮料三四十块钱。我点了一瓶水,38块钱,心疼死了。
年底时候,我被调动到芜湖。俊哥知道后,塞了500块钱给我(有没有收我忘记了)。
2003年国庆过后,我到深圳找工作,住在上沙,和俊哥大刚见了面。那个时候,俊哥跟着大刚转战深圳卖手机。有一次我跟着俊哥跑了一天,晚上在公明住了一晚。
也在那段时间,大刚俊哥组织了一次同学会,把在珠三角工作的同学都叫过来,大家玩了一天一夜,好不开心。吃喝玩乐,一切费用,大刚俊哥包了。那时候,明斯克号还在,看一次要80块,十几个人,一次就要一千多,想了想,忍住了没去。
我在深圳大概待了一个月,就回到汕头去看行情。
2004年,我找到工作,被派到湖北市场。我回汕头时,有时会选择先飞深圳,再回汕头。为的是和俊哥大刚见见面,当然,还有我弟弟。我弟弟对俊哥评价颇高。
2005年前后,俊哥在惠州淡水买了房子,三千多一平,现在看来,何其英明。然后,找了个老乡结婚了。
2008年,我带着老婆到深圳,跟大刚俊哥见面,吃了一顿饭。
到此,我们三个人都算成家了。
2011年,轮到我跟大刚做手机了。当时,手机市场正处于转型中,直板机向智能机过渡,老式手机销量并不好。
那时候俊哥已经定居惠州,也不做手机了,改行做空气压缩机了。
那一次路过淡水的见面,我们谈了很多,谈生意难做,婚姻难搞。那次谈话,基本都是我在吐苦水。俊哥一边听,一边给我杯子续水。
现在,我们都年近五十,面临的问题都差不多,就是年纪大了,竞争力小了,开始力不从心了。
就是老朋友的见面,也得靠缘分了。
俊哥说也不难啊,从淡水开车到揭阳也就三个多小时。
说是这么说,但真正行动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似乎,缺乏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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