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姆·布什是当年我在平朔安太堡矿工作时的美国合作伙伴,他是一个特别具有软件研发天赋、工作异常勤奋的IT怪才。在安太堡矿中美合作经营期间,作为计算机编程高手,他先后在安太堡矿数据处理部、材料部工作。我与蒂姆·布什曾经在一起共合作了四年,他在软件研发方面是我学习的好榜样。
(一)
1985年10月,我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在平朔工作以后,第一次与美方计算机人员见面的情景令人记忆深刻。在双方简单寒暄以后,美方送给了我们《IBM System/36 — New concept guide》《RPG-II language》等英文资料。三名美方人员中有个始终未讲话的小青年,当介绍到他时他也只是微微点头致意。他就是蒂姆·布什。

当时,蒂姆·布什(简称:布什)给我的印象远没有事先想象地高大威猛,其实他就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1959年生人)、瘦脸尖下巴、身体稍显单薄的年轻人。后来在一起工作后,我才了解到布什不是什么美国名校毕业,但他却是一个勤奋、精细、严谨而略有傲慢的“大男孩”。
布什有洁癖嗜好,不喜欢吃中餐。他的英语发音很纯正,再复杂的单词及语句从他口里讲出来,我们总能很清晰地听出每个音节。他喜欢独处,不大爱与人交流,总是低着头、略带害羞、紧贴着墙边急匆匆走路,因而我们就背地里还给他起了个不雅的绰号。美方转股撤离安太堡矿以后,布什还与原矿总经理亨特的香港女秘书结为了夫妻。
他工作非常勤奋好学,工作生活总是安排得井井有条,软件研发的方式及习惯也很好。我尤其欣赏布什严谨的工作作风及简洁的编程风格,他坚持的“复杂自己,方便别人”的软件研发理念,其实正是我们现今编程人员所遵崇的KISS原则(Keep it Simple and Stupid,确保简单和傻瓜式功能效果)的最好体现。布什总是习惯于随时将学习及工作中的事情记录在电脑中,在中外双方人员中有“活电脑”的美称。我现在善于记录及总结的习惯实际上就是向小布什学习的。
布什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他心眼倒不坏,但做人却有些不大气,总爱管些“闲事”。有时其他部门中方人员到我们办公室坐坐谈点事情,他也会毫不客气对我们说——“让他离开,这里不能闲聊”。
布什工作保密意识较强,技术方面比较保守,总是将一些通用知识及技能“包装”成所谓的“技术秘密”。他还爱搞些技术壁垒,甚至处处设防。有时还给我们中方人员制造点“小麻烦”,不经意间总是出一些难题来考验一下我们。小布什缺乏耐心,不大爱教我们实际技术,我们向他请教一些问题时,他总习惯耸耸肩、摇摇头并摆一个“西方式”很无可奈何的摊手动作。自那时起,小布什摊手的动作一直深深刻印在我心里。它像是一根软鞭,时时鞭打着我的心灵,激励着我刻苦学习,为国人争光。
当然,布什也有其可爱之处,有时他也跟我们学些中国话。记得他曾经学习并记住了一句中文成语“岂有此理”及其含义。于是,他就总是不分场合加以应用,有时我们夸奖他,他竟然也给你来一句“你有私利(岂有此理)”。不过,他说得真还有些像朔县土话“你要死哩”。
当年,布什负责集中管理外籍人员从国外带来的娱乐影碟及录像带,以及外方重要活动的摄像工作。为此,他在我们安太堡矿IBM S/36小型机上开发了“影碟及录象带管理软件”。当时,为了突击学习英语及娱乐,我还经常从布什那里借一些英语录象带,拿回家在自己家的松下录象机上观看。
当年布什担任我的驾车教练时,确实让他费心不少。初学开车时我控制不好油门,在矿区广阔的矿坑排土场上,车子起动猛、车速快,有时还空档轰油门,惹得布什总是大喊大叫,而我也被他的一惊一咋搞得更为慌张。另外,我倒车技术总不过关,向前开还凑合,但倒车时方向感总找不好。难怪布什嘲笑我——“You’d better drive airplane(你最好去开飞机)”,我想这可能是飞机速度快、没有倒档、也不需要倒着飞的缘故吧。说起倒挡来,我认为——人生确实应该学会挂倒挡,学会适时进退也很重要。
布什不经意间也会有幽默感。1989年1月,布什因种种原因从安太堡矿数据处理部离职回国。布什离职以后我全面负责IBM S/36系统及主机房管理工作,并兼任硬件工程师。记得当时在我们给布什举办的送别餐会上,他诙谐地对大家说:“我接到我伯父——美国总统乔治·布什(当时刚刚就任美国总统)的急电,因而不得不立即返回美国”,当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1990年1月布什又重新回到安太堡矿并被安排到材料部工作。
(二)
1985年刚来安太堡矿工作时,布什担任数据处理部程序控制师,专门从事管理信息系统(MIS)的系统管理及软件开发工作。安太堡矿IBM S/36主机房及MIS系统自1986年夏天才由美方单方面负责建立并开始运作。起初我们中方并没有介入,直到1987年春节后中美双方计算机人员才真正工作在一起。当时我被安排在主机房负责IBM S/36系统运维及操作等相关工作。
由于我的工作职责与性质与布什属于“对等”性质,因而当时我与他的工作交往最多,因而也充分感受到了他对工作的极端责任感及工作方式。当年的安太堡IBM S/36及MIS系统(屏幕及报表)属于全英文界面,所用的技术手册及工作交流也全用英文。当时,我的想法就是赶紧学习,尽快适应全英文的工作环境。
布什虽然工作尽职尽责,但起初对我监管得很严,我在学习工作上处处受到限制,甚至连看计算机技术手册的基本权力都没有。当时,我们的计算机主机系统一旦出了故障,就只能坐等布什来处理。而布什处理故障时,只是自己在主控台上忙乎,根本不让我们靠近观摩学习。
布什对工作很认真较劲儿,有时甚至达到了不尽情理的地步。当时计算机软件开发是数据处理部最核心的技术,而我们中方人员实际上只是在外方人员监视下做一些简单操作性技术工作。就连当时我在IBM S/36系统主控台上的任何操作都被布什密切关注,稍有想多学点东西的倾向都会被小布什制止。
曾经有个时期,布什总爱随时突击检查我每天看什么资料、做什么笔记,还喜欢时不时在其终端上用技术手段浏览我在系统里的操作历史。有时,布什丢弃一些旧英文技术资料时,或许出于保守或保密原因吧,竟命令我先用碎纸机将资料粉碎,然后才能扔到垃圾箱里。这种情形既令人愤慨,但又让人无可奈何。
当我试着向布什请教系统开发技术时,他几乎都是直言不讳地说——No!
或许他怕中方人员学习掌握了技术,而打了他自己的饭碗;或许他担心我技术不过关而搞乱系统,给他带了不必要的麻烦及工作量;或许他从骨子里根本就不信任我们中方人员。当时残忍的状况就是——向他学点技术的路根本走不通!
为此,我首先找一些简单问题,从浅到深,从小到大,总是耐心地主动“无意识”找其聊,采用“挤牙膏”的方式一点一点诱导其开口。但是,这洋哥们儿就是油盐不进,只要被问到核心问题,一律是“万金油”式回复“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东西”。在老外不教的情况下,我只有设法搞到英文技术资料,下班回家自己偷着学习。当时搞到的计算机英文资料只能起到入门的作用,而且基本上不涉及安太堡矿的管理信息系统的具体操作实务。再说,计算机技术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新型技术,只有边看书边操作才能理解得透彻,而当时老外又不让随便在系统中操作。
由此看来,若想要“师夷长技以制夷”,不受点委屈怎么行?水激石则鸣,人激志则宏。面对布什的“知识封锁”及“技术壁垒”,我对其也回应以“咬合式”反跟踪——发现他干啥,我就设法学啥。作为一个有正义感、自尊心的中国人,我内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民族情结。当时我总是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中国人才能真正驾驭安太堡矿引进的管理信息系统(MIS)呢?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在管理方式及技术上赶超西方发达国家呀?正是当年布什的负面激励效应,才极大地激发了我学习钻研技术、为自己争气、为国争光的热情及动力。
“你可以不让我做,但我却不能不懂”。当时,我还暗自发誓:一定要全面掌握并精通安太堡矿管理信息系统,不能再让老外们小瞧我们中国人。为了尽快学到外方的技术并独立掌握系统开发核心技术,我不得不收集文档资料并偷偷学习软件开发技术。当时的卧薪藏胆、韬光养晦、守拙藏锋、深藏不露、默默谋划,总是善于在隐忍中找到事业的驱动力,而这些正是为了后来的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其实,后来我长期“地下研究”的方式及习惯,就是当时在布什的严密监管下养成的。
直到后来我完全能够很好地履行工作职责时,布什才逐渐解除了对我的戒备心理,有时也会主动指教我一些小技术。其实,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老外们对你的友好始终来自你本身的技术实力,待你真正掌握了一些核心技术时,老外再指教的那些“马后炮”技术,也就显得似乎有些多余了。当然,我们中方完全理解布什的做事风格及工作方式,虽然我对他有些“羡慕嫉妒恨”,也不赞同他的有些做法,但他的敬业精神及专业能力还是令人敬佩、值得学习的。虽然布什没怎么教过我编程技术,但他关于RPG-II编程技术重要性的观点,却促使我启动了“8848”RPG-II编程计划,而他所开发的软件程序也成了我最好的学习标杆及模版。
布什在1990年初还提醒我“关注ERP”,正是他让我第一次知道了“ERP”字眼。在当时只有ERP概念尚未形成ERP软件之前,布什也应该算是我的ERP启蒙者吧。记得沈从文在其小说《边城》里有这样的句子——“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而我与ERP的情缘也正是如此。自从偶然之中知道了ERP这个字眼以后,从此ERP就逐步成为我似恨实爱的欢喜冤家,而后来更是导致我定然决意为其奋斗终生。
在那个中外合作、奋发学习的年代里,虽然与外方合作也会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我们为了顾全大局、尽快掌握外方引进的系统及技术,我们仍然想法设法地与老外搞好个人关系。小而言之,这是为了搞好自己工作而不被辞退;大而言之,则是为了搞好安太堡矿,不让外国人小瞧,为国争光,为中华民族争气。
(三)
1990年1月,布什重新返回安太堡矿被安排到材料部工作。当时,安太堡矿正在全面强化采购计划审查及仓库管理工作,而相应的物资管理计算机系统改造提升工作也被提上议事日程。当时,材料部库存控制专家巴瑞斯与布什组成了“物资管理+计算机”组合,从而启动了安太堡矿物资供应管理的全面提升工作。
当时,安太堡矿材料部在物资采购及仓库业务的基础上,根据物资供应的实际需要新组建了库存控制组,其主要任务是强抓物料编码等主数据维护、采购请求计划审查、采购及库存基础工作、相关系统功能开发及改进工作。当时,库存控制组就设在安太堡矿主仓库里面,非常方便开展材料备件编码稽核、库存计划及控制、采购请求审查、仓库物料稽核等相关工作。
此前,由于安太堡矿没有统一的采购计划及申请审查机构,各部门向采购部门提交的采购申请单基本上都是直接采购,因此就造成了安太堡矿采购量很大,库存量也增长很快,仓库物料编码重码现象严重,物料采购及库存基础工作处于混乱状态。布什入职材料部以后,全力配合巴瑞斯的管理措施,开发或改造了相关的管理业务软件,从而使得物资管理业务与计算机系统相得益彰,材料管理混乱状况由此很快就好转起来。
库存控制组成立以后,逐步理顺了物料采购计划审查、库存分析及控制管理体系及业务流程。当时,布什配合巴瑞斯在材料管理系统主数据维护、物料业务流程梳理、物料需求计划、采购及货运跟踪业务、库存收发存及盘点业务、采购与库存衔接等方面做了大量的系统改进及提升工作,从而为后来安太堡矿物资供应规范化管理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在全面梳理材料部管理系统过程中,鉴于小布什是个急性子,因而当时我总是把材料部的工作请求排在最高优先级别,从而全面配合并保障材料部的管理系统优化工作顺利进行。当年,布什开发改造的应用软件很多。例如:全面改进了物料等主数据维护程序功能;强化了备件替代功能并提供了解决物料重码的软件功能;在库存自动补充软件中实现了“定量+定期”订货点补充功能;全面改造了仓库物料接收、发放及库存盘点软件;开发设计了大量的采购库存业务统计报表。所有这些实用软件都大大增强了应用系统的严谨性及易用性。
1990年我还巴瑞斯、布什那里学到了英文单词“Logistics(后勤、物流)”及其深刻含义。除了生活服务是后勤以外,采矿生产是煤炭销售的后勤,设备维修是采矿生产的后勤,物资采购又是设备维修的后勤,而机关部门既有管理职能,又有后勤服务。当时,巴瑞斯的管理思维从“企业内部协同管理及系统集成”延伸到了“企业上下游之间的业务协同及系统衔接”,而布什已经筹备研发的“采购货运跟踪系统”正好体现了安太堡矿整个采购物流信息化管理思路。
当时,巴瑞斯先生是具有丰富物流管理经验的物流专家,而布什则是计算机软件开发专家,他们两个人各有特色、优势互补。当时,如果没有软件开发人员的配合,安太堡矿物资供应就不可能达到预期的管理效果。虽然巴瑞斯是物流专家、也有很多管理思路,但如果不应用布什所开发的相关软件,巴瑞斯的很多管理思路根本无法落到实处。
事实证明:这种“物流专家+计算机专家”组合模式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此,后来我也仿照外方这种“业务部门+计算机人员”组合方式,在安太堡矿各部门物色相关管理业务人员并形成“计算机+业务”式的人员组合,例如:在“计算机+物资管理”方面,我与库存计划控制人员郭玉玺就组成了“铝锅(吕郭)”组合,并为安太堡矿材料部培养了一批超级用户。
(四)
1991年初,美方决定转股撤离安太堡矿。在撤离安太堡矿之前,有些美方人员在离职报告中对“中方能否顺利接管运行管理信息系统”提出质疑及建议。其中,安太堡矿材料部经理盖尔、物流专家巴瑞斯、计算机专家布什等人的离职报告尤为精彩。
在离职报告中, 美方专家有的回顾了建矿以来所取得的成就及其工作经历;有的指出了当时存在的问题和解决办法及建议;有的预测了矿发展的趋势并提出了中肯的批评及建议;更有甚者对安太堡矿计算机管理信息系统当时的运行状况表示了极大的担忧,甚至写下了一些“中国人无法掌控这套系统”等偏激的言词,而正是这些深深刺痛我的言词整整激励了我10多年。
鉴于当时布什对安太堡矿MIS系统最为熟悉,他开发改造的软件也最多。因此,为了安太堡矿MIS系统的正常运行并确保各类管理业务顺利运营,当时中美双方有些人就强烈呼吁安太堡矿继续留任布什。下面摘录并展示两段美方相关人员的建议(英译汉),由此我们就可以看出布什当年在安太堡矿发挥的作用及影响力。
例如:材料部经理盖尔:“没有蒂姆·布什这样的系统专家,我不知道你们将如何保持系统所有记录信息的准确性。现在所有的程序调整均可实施以适应管理的需要,但在蒂姆·布什离开后就没有人有能力做此工作(这里指: 计算机软件开发工作)。ELKE 系统很难掌握而且没有中国人对此作改造。”
仓库分析控制专家巴罗斯:“我最强烈地向安太堡露天煤矿建议通过咨询合同把蒂姆·布什雇下来,只有他才完全掌握和了解 ELKE 系统的全部功能及其用途, 唯斯人方可谓对ELKE 系统在维修、采购、仓库和财务方面的应用了如指掌,其服务对本矿未来经营的作用之大将足以证明花钱雇他的合理性。”
当时,布什也撰写了离职报告,他离职报告中大多谈的是安太堡矿管理信息系统的开发改造及运维技术等相关问题。另外,他在离职报告中表达了对安太堡矿中外有些计算机人员的不满情绪。他还质疑有些计算机技术人员对工作不感兴趣、从不进行软件开发的怪异现象。他强烈建议:安太堡矿以后再也不应该雇佣此类人员。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布什虽然言语措辞偏激,但却也有些道理。原本我以为布什看不起中国人,原来他是鄙视一切不学无术之人。布什的离职报告深深地启迪了我,我们软件开发人员一定要深入基层、与业务深度融合、解决实际问题、全心全意“零距离”地为用户服务。而这也是我后来辗转到管理业务部门调研锻炼的主要原因。
大凡技术之人总是佩服技术达人,而我也一向羡慕布什的敬业精神、工作状态及专业水平。他的目标专注、任务明确、工作效率之高,确实令人叹服。然而,外方的雇佣关系简单,老外毕竟是安太堡矿的过客,而我们中方人员才是安太堡矿长久的主人。因此,我们除了考虑当下以外,更应该考虑学习外方先进经验,将安太堡矿的信息化做成行业标杆,并使其经验推广到平朔、乃至全煤行业。
1991年5月,外方决定撤出安太堡矿后,当时财务部经理奥斯卡、材料部巴瑞斯、布什曾向中方提出要求想留下来再干半年,按照既定的目标及思路对安太堡材料备件管理系统进行相关改造。但可惜的是:在撤离前美方宣布,任何留任安太堡矿的外籍人员都将受到严厉惩处。因此,布什等人留任并实施改造系统的事情也就泡汤了。
在外方撤离以后,应材料部的强烈要求,安太堡矿总经理谢鸿秋曾经计划“从数据处理部调一名软件人员到材料部任副经理”,以便能起到替补布什的作用,但却因种种情况没有实施。不过,后来由我与材料部管理人员郭玉玺组成的“铝锅(吕郭)组合”也多少起到了类似“巴瑞斯+布什”组合的作用及效果。
外方在1991年撤离安太堡矿时曾经预言中方无法顺利接管管理信息系统,但后来我与同事们努力钻研,克服种种困难,不但顺利地全面接管了外方的研发工作,还最终还将安太堡矿管理信息系统打造成了简洁、严谨、易用、受人称道的经典系统,从而为我国煤炭企业集成管理信息化起到了引领示范作用。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尽管安太堡矿管理信息系统早在2008年就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布什先生当年对其开发及改造的历史贡献却是大家有目共睹。在IT技术领域,只有精湛的技术才能真正赢得用户的尊重和信任。我非常敬佩布什的敬业精神及高超的软件开发能力,如果当年没有他给予的压力,我就不会有强大学习动力及相应的研发成果。
在此,我衷心感谢布什先生,他永远是我学习的好榜样!
(吕延斌 2020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