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99链接平台 » 一台电脑,年入百万背后的刺激战场(玛莎一人自己的公司的人)

一台电脑,年入百万背后的刺激战场(玛莎一人自己的公司的人)

admin 2024-11-26 06:13:06 0

扫一扫用手机浏览

文章目录 [+]

编 | 陈梅希

许多互联网弄潮儿喜欢用标签勾勒自己的线上形象,再把诸多概括类名词用一个个竖杠区隔开来。
我时常想象,如果这些标签能够实体化,应该会幻化为别在他们胸前的“徽章”。

毕业院校、学历程度、任职经历是人手一枚的标配款;除此之外,也有与时俱进的流行款。
这些流行款曾经是“币圈人士”“Web3创业者”“DAO成员”,如今则是“一人公司”。

一台电脑,年入百万背后的刺激战场(玛莎一人自己的公司的人) 99链接平台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于是,我意识到,新的风向出现了。

2012年,Instagram 以10亿美元卖给 Facebook 的时候只有13名员工,大众均对此表示难以置信;

2022年,一家名为 BuiltWith 的网站年入超1亿元时,公司只有开发者 Gary Brewer 一人,国内网友很快将其奉为“创业大神”;

2024年,短短两年过去,OpenAI 的首席执行官 Sam Altman 已经开始期待,能够达到10亿美元估值的 “一人公司” 将在何时诞生。

Sam Altman接受采访丨图源网络

一小部分人开始接受并相信。

当技术的迭代周期以指数级加速, AI Agent 能够以更强的易用性满足更多样的生产需求,也许“越来越小的体量,越来越大的价值”才是未来“公司”的模样。

更小的一部分人开始践行,以个体作为最小单元,在直面社会中谋求生存与个人成长。

尽管他们中间的许多,并没有实际注册属于自己一人的公司,但“一人公司”所象征的“像经营一家公司那样经营自己”的理念,正指引着他们的行动。

01 一场“出走”

工作日下午两点,北京朝阳某家书店的咖啡区,坐着不少人。

从键盘上飞舞的指尖,屏幕上层叠的聊天框,以及快要见底的咖啡和凌乱的桌面来看,他们当天已经在这里坐很久了。

歪歪起身迎接我,她的座位在咖啡区中央一条能容纳8人的长桌上。
在之前的线上聊天中,她将这里称为“我们咖啡馆”,这并不是说咖啡馆为歪歪所有,而是指她会和其他的自由职业者朋友,固定在这里办公。

歪歪在咖啡厅办公丨图源受访者

2022年夏天,歪歪从一家自媒体机构裸辞,选择成为一名“ IP 孵化手”,给有打造个人IP需求的老板们提供账号代运营服务。
她自己找客户,自己交付服务,就像一家只有一个人的小型公司那样。

为了缓解独自奋斗的孤独,歪歪与坐在对面的玛莎结成了创业搭子:“她很厉害,已经年入近百万了。

玛莎,85后,自小学画,儿时梦想是成为油画家,“后来发现还没当上就得饿死”,遂放弃。
大学修的是设计专业,毕业后先做品牌全案设计,后又做了14年的 UX 设计师,一路从普通小职员做到公司设计总监。

在2022年6月之前,玛莎的人生一直按照大众眼中的“标准剧本”进行,然而,当她已经在公司做到了设计总监,反而选择了离开。

“上班跟上坟一个逻辑,光上班也还行,但能不能干点正经事。

情绪在公司要求她裁掉组员时开始累积。
行情好,公司搞赛马制,设两个总监两个团队;行情不好,需要降本,玛莎将自己的团队裁到只剩5人,公司还要再裁。
每天忙到晚上10、11点才下班,大家都走了,玛莎会站在楼顶思考。

“不是想跳下去哈,我挺乐观的,就是思考一下未来。
”见我露出担忧的表情,玛莎连忙解释。

情绪在一个夜晚集中爆发。
玛莎在深夜12点回到家,走进卧室时,看见3岁的女儿腾地坐起来,问:“妈妈是你回来了吗?”玛莎询问女儿为何还不睡觉,女儿说:“妈妈我在等着你抱抱我。
白天见不到你,晚上还是见不到你。

玛莎并不是会因此就在家相夫教子的性格,但在公司花费大量时间,却无法做自己认为更有意义的事情,这种感觉让她难以忍受。
第二天,她找领导要了一个裁员指标,自己拿着n+1,瞒着所有人交了11万8的创业课程学费。

玛莎参加线下活动 丨图源受访者

无论歪歪还是玛莎,经常会提到的一个词是“出来”,她们会把截止到目前的人生划分成“出来之前”和“出来之后”。

歪歪是95后,性格开朗,爱笑,985大学毕业,凭借高分就读抢手的经济管理专业,是会被父母们夸赞的“邻居家的小孩儿”。

但她告诉我:“读经济管理专业只是因为高考分数高,不想浪费分数,自己并不喜欢。
”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喜欢的事情,怎么也做不好。
“实习的时候去审计公司工作,天天写报表、分析资产盘,没有任何热情。

“出来”,用来代称走出职场的同时,似乎也隐含了几分跳出既往框架和标准的意味。

在见到歪歪与玛莎的前一天,我还顺着网线联系到了一位正在独立开发AI项目的程序员 LK。

他与玛莎一样是85后,迄今做了将近15年的技术工作,4年 iOS、4年 Android、4年服务器、2两年前端,身经百战。

LK 今年刚过35岁生日,即便工作能力强、收入高且稳定,也没能逃脱程序员的35岁焦虑。
从去年开始,他就频繁地思考:“35岁之后,凭借自己的技术进行工作的合理方式是什么?”

22岁,大学刚毕业时,LK 没有选择步入职场,而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与朋友一起创业。
失败后,他前往北京的互联网大厂工作,一路安稳地走到现在。
尽管中间也曾尝试过几回O2O、区块链的小型创业,但都没有激起太大水花。

直到真正快要走到35岁的关口,这个传说中充斥着“危机”与“被丢弃”的年龄,LK 还是决定认真地再试一次。
去年,他注册了自己的公司:“觉得这个阶段,自己无论是在思想还是技术上都相对成熟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件事情。

目前 LK 还没有放弃在大厂里的工作,他计划等自己的小公司能够覆盖正职的全部收入时,再离开,可他的生活作息已经因此而改变。

下班后的空余时间,LK 全部用来开发AI项目,就连之前妻子怀孕的时候,每天陪伴妻子到晚上10点多,等她睡了还是会再到书桌旁工作。

他并不排斥上班,但做自己的项目,显然更有吸引力。

崭新且复杂的地图在每一个“出走”的人面前展开,随之而来的问题是,离开了公司、平台这类结构性组织,一个人,单枪匹马,如何界定自己的位置。

02 给自己加杠杆

很多人的社交简介上写着“一人公司X年”,现实里却不会直接说“我在做一人公司”。

这是因为,大部分将其作为标签的人,并没有真正注册一家企业。

但你也无法因此判定他们不是“一人公司”的践行者,因为他们确实一人包揽了提供产品或服务、寻找客户、与客户谈判、签订协议、交付并收款等全环节。

在最近的互联网语境里,“一人公司”象征的不只是一家客观存在的实体,更是一种理念——个体致力于用最低的经济成本,提供小而美的产品或服务,用灵活的办公方式,创造跟一家企业等同的价值与回报。

由于“一人公司”的践行者与“数字游民”群体有着高度的重合性,我们不妨用数字游民群体的统计数据来了解一些背景。

根据相关发布,2020年以来数字游民的数量增加了三倍,目前全球的数字游民数量超3500万,预计在2030年将达到6000万,数字游民的平均年龄是32岁,正逐渐接近人类寿命的中位数。

当在互联网经济大潮中成长、学习、工作过的几代人成为世界的主要生产力,新一代的“打工人”无疑更懂得如何利用时代赋予的工具。

“AI 给个体的能力加了杠杆。

Cellinlab 语气兴奋,在他看来,有了AI技术的赋能,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超级个体”。

这位曾经向往做 Web3 创业、组建 DAO 的年轻人,2019年毕业后历经裁员、派系斗争、创业公司倒闭,正狂热地相信:“AI 推动生产力升级后,以往独自一人很难做的的事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靠AI弥补。
个体将有机会脱离传统的雇佣关系,以更低的成本直接与市场进行交易。

同为程序员的 LK 最开始没想这么多。

2023年2月,LK 发现尽管 AI 领域的技术突破如雨后春笋:OpenAI 旗下的ChatGPT 通过了美国医疗执照考试;谷歌推出聊天机器人 Bard;微软将 ChatGPT整合进 Bing 搜索引擎;Meta 宣布开发 LLaMA 大模型。

然而,国内还有许多用户接触不到这些生产力工具,LK 便和朋友们开发了一款名为 HalfWork 的网站,接入了国外几家成熟的 AI 大模型。
当时还没有“多模态”,他们试着将这些模型整合进一个对话列表中,帮助用户在对话的场景中调用多种 AI 模型。

LK开发的AI网站 丨图源受访者

开发了20天后,网站上线,乘着 AI 的流量东风,网站的日均浏览很快破千,积累起了十几万用户,每月收益有两万元左右。

但单纯依靠自然流量,网站很难持续运营,眼看着 C 端流量逐月减少,去年8月,LK 决定转向B端产品,为企业做 AI 系统定制。

这次,他又花费3个月独自完成了面向 B 端的 AI 网站 HalfDone,并注册了一家名为“事半科技”的公司,正式开启了一人公司的运作。

从去年年底到今年4月,LK 一直在社交平台上更新自己的项目开发进度,即便有了 HalfDone 做基础,从收到客户需求到交付,LK 至少要花费一到两周的时间,但客单价很快提升到了50-100万元。

很多独立开发者会把产品发在社媒上进行宣传,收获第一批种子用户;之后一边迭代产品,一边通过分享自身创业经验吸纳粉丝,产品最终会慢慢做起来。

LK 认为自己并不擅长做流量,过去十几年的工作惯性让他宁愿写3小时代码,也不愿写半小时文章。
不得不为网站撰写相关文案时,LK 会求助ChatGPT,但他从不用AI写代码,觉得“AI写得还没自己写的熟练呢”。

他在社交平台的ID是“AI创业纪实”,一个很难吸粉的名字;因为实在写不出长篇大论,每篇内容都是简单的开发进度截图加日报式的简短文字。
好在,LK 做的是 toB 的生意,对流量、粉丝的需求并不高。

LK的开发日记丨图源受访者小红书

然而,对依赖线上获客的人来说,相比起 AI 这类技术工具,“流量”才是他们用来扩展影响力的更重要的杠杆。

凯文·凯利曾在《技术元素》里提出“1000个铁杆粉丝理论”,意思是“如果你拥有1000个愿意花一天工资购买你产品的铁杆粉丝,就可以衣食无忧。

这也是最近“个人 IP”赛道愈发火热的缘由。

玛莎告诉我,个人 IP 某种意义上也是在做一件去中心化的事情。

大家越来越不喜欢组织化、模式化,越来越倾向于在更细分的领域里找到喜欢的博主,在小圈子里获得更多的价值感、归属感,并愿意为此付费。
只要影响力足够大,或粉丝粘性足够强,个体也能达到一家小型公司的营收。

一直在帮不同人士孵化 IP 的歪歪同样认为:“IP几乎属于零成本投入,只需要付出时间,流量会像杠杆那样帮你撬动更大的生意。

总之,无论是借助 AI 、流量、还是 IP , 意识到传统雇佣关系的种种问题后,“一人公司”的践行们,试图把自己活成一家公司。

03 六边形战士or独臂战士

北五环附近的一家民营企业办公室内,歪歪正“以一敌五”。

早期依靠朋友推荐的客户资源快要耗尽,她不得不自己外出开拓新客户。

歪歪将这家民营企业的风格描述为,“在村里的办公室放张老板椅,老板坐下就开始喝茶那种”。
为了拿下客户,她提前准备好了讲解文档,想跟老板介绍下账号定位、后期规划等问题,但硬着头皮到了之后发现,当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带了电脑。

原本要见的民营老板又叫了另外五六个老板一起,他们一边喝茶,一边抽烟、侃大山,没人关心歪歪要讲些什么。

“我一个人面对着五六个男性老板,坐在那里还是笑眯眯的,但整个人都是紧绷的,腿已经僵了,鼻子里还在吸着二手烟。

如何把自己推销出去,是初出茅庐的“一人企业家”们需要学习的第一课,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天生的销售。

在歪歪看来,做“一人公司”的好处是,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了。

“在公司打工,老板谈来的合作、老板指定的选题,你没有办法 say no,但是出来之后,遇到不喜欢的合作者,你可以拒绝。

但自由的前提永远是,能够找到足够多、足够稳定的客户供自己筛选,不然连存活都成问题。
公司有自己的销售、有自己的市场部,自成一家公司后,营收的压力不会等你做好准备才袭来。

离开职场的第二年,去年年底,两个老客户同时与歪歪中止合作,拓客压力变大,收入变得被动。
IP孵化手不再是一个崭新的赛道,竞争逐渐加大:“很多生意靠的是时间差和信息差,这些不见了之后,该怎么办?”

一向情绪稳定的 LK,也是在今年3月,三个项目同时不了了之后,开始出现心理波动。

因为要给企业提供定制的 AI 系统,LK 与客户的合作模式通常是先收一笔小钱做个定制方案或 demo 给对方看,如果对方觉得可以推进,再收几十万元开发完整的产品。

“试错和调整的过程挺痛苦的,三个项目到最后都没成,付出了很多时间,但没有结果。

在现有的一些资料里,人们会把“一人公司”的优势总结为:“能够迅速行动,更快地实验,执行数据驱动的决策,并通过一系列不同的假设进行测试,从而实现产品与市场的匹配。
”但个体在其中所需付出的“时间成本”被大大低估了。

由于 LK 同时在做一份正职工作,因此当多个项目并行时,每天晚上7点下班后,他需要继续为自己工作到凌晨四五点,周末两个全天也得保持工作状态。

自己做产品不像在公司里做产品,会有产品经理设计需求、设计师设计UI界面、技术开发完成后还有专门的人负责产品测试。
LK 只能有了大体想法后,先参考成熟产品的做法,再在操作中逐渐捋清每个环节。

成为“一人企业家”似乎在逼迫着个体进化为无所不能的“六边形战士”,作为旁观者的我看来,某种程度上这比给公司打工更累,对于个体的考验更多。

玛莎却觉得,作为个体来说,除了选择当六边形战士,也可以做独臂战士。
“就像现在的 IP 联合一样,每个人把自己擅长的东西做到极致,再彼此互补,也可以发挥极大的效果。

我暗自心想,玛莎跟 Cellinlab 应该能成为朋友。

在判断 AI 能够给个体带去前所未有的机会后,Cellinlab 也曾想成为一名独立开发者,但考虑到 AI 产品研发周期长、变现难,再加上对自己更擅长做流量的判断,他决定走第二条道路——成立 AI 社区,做一名“超级链接者”。

“AI 确实给每个人加了杠杆,但 AI 并没有强到可以帮人做完所有事。
现状是很多人的技能或资源还在闲置,理想状态是大家可以分布式协作,共同创新。

Cellinlab 花了很多时间向我介绍他的“超级个体增长飞轮”项目。

简单来说,他想做的是把拥有开发、运营、销售等专长,并且对 AI 感兴趣,想要创造 AI 产品的个体链接在一起,大家共创产品或服务。
而作为“中介”的他,未来将通过从产品收益中抽成的方式获利,用 Cellinlab 的话来讲,这是一种以技术资本进行投资的新模式。

Cellinlab在主持线下活动 丨图源受访者

最近,每周二、三、四、六的晚上,Cellinlab 都会直播两到三小时,邀请嘉宾分享 AI 创业的经验与思考。
每周六,他们还会组织线下的 AI 活动,鼓励大家分享有关 AI 项目的好点子。

线下活动的场地是位于北京西城区的“昆仑巢”,创始人是曾经创办“车库咖啡”的苏菂。

经历过十几年前互联网创业热潮,或是了解这段过往的人会知道,位于北京海淀西大街48号的车库咖啡,是国内第一个以创业为主题的咖啡馆,乘着互联网经济的东风,不少年轻人曾聚集在这里聊想法、聊技术、组团队、谈投资。

2023年11月,苏菂又创办了昆仑巢,希望继续为有想法的年轻人提供交流场地。
自“AI 革命”以来,一颗颗不甘心做一辈子打工人的心脏,再次蠢蠢欲动,大量的线下沙龙、黑松客活动变得愈发频繁,一批热血青年正再一次聚集。

04 能赚钱吗?

去年,普华永道进行了一项名为“2023年希望与恐惧:全球劳动力调查”的研究。

他们调查了全球46个国家及地区的近5.4万名员工对待工作的态度及行为,发现,有53%的员工对于目前的职位有所不满并打算更换工作,即便是打算留在原岗位的人中,也有43%的人并不满意当下的工作。

关注商业科技领域的作家伯纳德·马尔,认为传统的工作等级制度正在被动摇,关于“我们的同事是谁”的传统观念,将在2024年之后消失。

对于已经在践行全新工作样态的人来说,上述论断是一种“佐证”;可是对于仍在原有轨道上前进的旁观者看来,上述数据大概率是与自己无关的,非常遥远的未来。

Cellinlab 一直保留着阐明自己最初想法的帖子,标题里赫然写着“准备 All in 独立开发者布道”,内容讲解了自己打算激励更多的程序员转行“独立开发者”,再通过将大家聚集在一起从而创造更大的价值。

Cellinlab最早发布的帖子 丨图源受访者

评论区热闹归热闹,有一大半都在骂他。
有人不理解什么是“布道”,有人认为“动不动就套用些大词、概念的人,跟卖 AI 课程割韭菜的网红没有差别”,有人的只留下直白的两个字——“骗子”或是“圈钱”。

许多人衡量“一人公司”到底是切实可行的新路径,还是被鼓吹起来用于收割普通人的伪概念,简单粗暴的标准都是“钱”。

“有没有赚到钱?”“赚了多少钱?”自从离开公司自己单干后,歪歪的亲戚经常旁敲侧击地提出这些问题。

“他们会认为你做‘一人公司’很赚钱,可能已经大赚了一笔,不然做这个事情干嘛呢?”

反过来看,一些网友质疑 Cellinlab 的原因无非也是觉得这个人“在立人设骗钱,什么对于 AI 超级个体的信仰,都是噱头”。

我厚着脸皮问 Cellinlab,所以这四个月你靠做 AI 社区到底赚到钱没有?

他答:自己的 Twitter 账号做起来之后接过一些投放需求,赚了几百块,但如果算上为社群付出的人力成本,收入得是 -1万。

吊诡的点在于,当你知道他没有因此获利时,第一反应并不是认为他洗脱了是骗子的嫌疑,而是“原来做一人公司也没那么赚钱嘛”。

的确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玛莎或 LK 那样“赚一笔”。

离开职场两年间,玛莎成立了星火集·设计职业发展研习社,作为一名职业导师为学员做职业规划。
创业第一年,她就赚到了70万,创业第二年,年收入正接近百万。
LK出售的 AI 系统,定价就在50到100万之间,他坦言,每年只要能有一两个客户,就已经能获得很可观的收益了。

玛莎与学员们一起合影 丨图源受访者

大部分践行“一人公司”的年轻人其实是歪歪这种,收入比在公司打工时要多,但远称不上暴富;在我们尚未接触到的沉默践行者中,像 Cellinlab 这样还在探索、仍未盈利的人,无疑也有许多。

在玛莎花11万8报名的创业课程里,大约有20名同期生,一年过后,一半的人都消失了;两年过后,真正靠着自己的双手赚到钱、活下来的人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赚不到钱就会放弃”,“投入产出比不划算就会放弃”,是很自然的事情。
所以,付出了比在职场更多的精力,目前仍未实现收入同比例上涨的人,坚持是为了什么?

05 另一场追逐

每当遇到艰难时刻,歪歪的父亲就会问她:你对这件事儿还有信心吗?

歪歪回:有啊,怎么没有了。

父亲就会说:有信心就好,就能做。

轨道与旷野之间永远有道无形围墙,由“信”与“不信”彼此区隔。
围墙内的人因为不信,所以觉得围墙外的人看到的新世界是“幻觉”;但对于围墙外的人来说,恰恰是因为相信,才看到了真真实实的“旷野”。

《海上钢琴师》里,1900 在下船的舷梯中间停住,当他看到复杂的城市街景,还是回到了船上。
他如此向朋友解释:钢琴只有88个按键,但你看过那些街道吗,仅仅是街道就有上千条,该怎么选择其中的一条路来走?

《海上钢琴师》剧照

能够接纳“不同的人可以有不同的追求”,是“旷野”给予人生的包容,可如果放弃“轨道”所给予的人生指引,只有坚定知道自己想走哪条路的人,才不会迷失,或是回头。

在“一人公司”这种形态的“旷野”里,有些人追逐的仍旧是名利、金钱为自己带来的安全感,有些人追逐的是“纯粹做事的感觉”。
无论是哪种,最终似乎都会收束回对于自我与外部世界的探索。

现在我们所见到的玛莎,谈吐幽默,金句频出。

但她说自己以前是个十分腼腆的女孩儿,跟男生说话会脸红,遇到事情会躲在家人的背后,不敢自己上前一步。
直到父亲去世,身体不好的母亲需要照顾,她只能收起自己的情绪,一边学习心理学,一边安慰自己的母亲。

毕业后,她努力抓住每一个机会,在北京工作、扎下根,一步步做到设计总监。

对于家人的看重以及攀登职场阶梯的过往,给玛莎留下的印记是,离开职场第一年,她就给自己定下了营收目标,不低全职工作的年收入。

这是她借以彰显自身能力与价值的凭证,当这个目标已经实现,现在,她的动力变成了“帮助更多求职者”。

客户离开、收入不稳时,歪歪也曾想过回到职场,她甚至已经通过了某大厂的面试,但还是放弃了。
虽然她一开始笑着打趣“出来得久了就回不去了,不想坐班”,实际上她是不想背离自己希望“专注做内容”的初衷。

LK 曾亲身经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那是一段热火朝天的日子,眼里看到的、耳边听到的都是谁创业了,谁融资了。
大三下学期,他就跟同学在学校后面租了间房子,做创业。

盈利模式没跑通,创业失败后,曾经的伙伴有的去留学,有的回家当公务员,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是能闲下来的人。

“喜欢创造一个东西的感觉,这是不受控制的事情,在过程中你能感受到自己的变化。
” 虽然目前没有融资的打算,但他觉得“一人公司”不是自己认为的常态,他仍期待着产品及商业模式成熟后的扩张时刻。

传统职场的路径中止了,但对于人生价值的另一场追逐不会随之停下。

当离开了平台、组织、公司,个体的肩膀上承担了更多的职责与风险,那未必不是一个更残酷的世界。

玛莎摇了摇头,“这不残酷,这多刺激啊。

参考资料:

【1】成为数字游民,年轻人换了种“活法”,澎湃

【2】2023年中国灵活用工行业洞察报告,36氪研究院

【3】2023 全球希望与恐惧调查报告,普华永道

标签:

相关文章